几种翻译方法的比较
几种翻译方法的比较
1 归化、异化区别于意译、直译
异化和归化是在1995年由美国翻译理论家劳伦斯·韦努蒂(Lawrence Venuti)在《译者的隐形》(The Translator's Invisibility)一书中提出来的。从历史上看,异化和归化可以视为直译和意译的概念延伸,但又不完全等同于直译和意译。直译和意译所关注的核心问题是如何在语言层面处理形式和意义,而异化和归化则突破了语言因素的局限,将视野扩展到语言、文化和美学等因素。按韦努蒂(Venuti)的说法,归化法是“把原作者带入译入语文化”,而异化法则是“接受外语文本的语言及文化差异,把读者带入外国情景”。(Venuti,1995:20)由此可见,直译和意译主要是局限于语言层面的价值取向,异化和归化则是立足于文化大语境下的价值取向,两者之间的差异是显而易见的,不能混为一谈。
2 归化、异化的概念
归化(domestication)是指在翻译中采用透明、流畅的风格,最大限度地淡化原文的陌生感的翻译策略(Shuttleworth&Cowie,1997:43-44)。它应尽可能的使源语文本所反映的世界接近目的语文化读者的世界,从而达到源语文化与目的语文化之间的“文化对等”。
异化(foreignization)是指偏离本土主流价值观,保留原文的语言和文化差异(Venuti,2001:240);或指在一定程度上保留原文的异域性,故意打破目标语言常规的翻译(Shuttleworth&Cowie,1997:59)。它主张在译文中保留源语文化,丰富目的语文化和目的语的语言表达方式。
用通俗的语言概括,即归化法要求译者向译语读者靠拢,采取译语读者习惯的译语表达方式,来传达原文的内容;异化法则要求译者向作者靠拢,采取相应于作者使用的原语表达方式,来传达原文的内容。
归化和异化并用互补、辩证统一
有些学者认为归化和异化,无论采取哪一种都必须坚持到底,不能将二者混淆使用。然而我们在实际的翻译中,是无法做到这么纯粹的。翻译要求我们忠实地再现原文作者的思想和风格,而这些都是带有浓厚的异国情调的,因此采用异化法是必然;同时译文又要考虑到读者的理解及原文的流畅,因此采用归化法也是必然。选取一个策略而完全排除另一种策略的做法是不可取的,也是不现实的。它们各有优势,也各有缺陷,因此顾此失彼不能达到最终翻译的目的。
我们在翻译中,始终面临着异化与归化的选择,通过选择使译文在接近读者和接近作者之间找一个“融会点”。这个“融会点”不是一成不变的“居中点”,它有时距离作者近些,有时距离读者近些,但无论接近哪一方,都要遵循一条原则:接近作者时,不能距离读者太远;接近读者时,不能距离作者太远。即异化时不妨碍译文的通顺易懂,归化时不失去原文的味道,同时,我们应坚持对语言形式采取归化的策略,而对其文化因素进行异化处理。这样,译文作品可兼两策略之长而避其短,使两者有共同发展的空间。由此,在实际翻译过程中归化与异化应该是相辅相成,并有互补的辩证统一关系。
4 从实例中看归化和异化的关系
我们可以在翻译中体会一下二者的关系:
(1)胡太太叹了口气,看见胡国光还是一肚子心事 似的踱方步。“张铁嘴怎么说的?” 胡太太惴惴的问。
——“很好,不用瞎担心了,我还有委员的福分呢!” ——“么事的桂圆?”妻子没听清楚他的话。(茅盾《动摇》)
译文:——“He gave me a very good news. We need not worry about a job. I have the possibility of being a member of Committee! ”
“What's common tea?” asked the wife, who only vaguely caught the sound. (钱歌川译)
译者用目的语的语言表达形式清晰准确地传达原文的意思,属于归化译法。在处理带有源语文化特点的“委员”与“桂圆”的谐音时用异化的方法将其译为“Committee”与 “common tea”的谐音。两种译法的结合使译文通顺流畅,自然贴切,毫无斧凿之痕,达到了“情与貌,略相似
(2)She could not desert Tara; she belonged to the red acres far more than they could ever belong to her.(M. Mitchell: Gone with the Wind, p. 20)
译文:她不会放弃塔拉;她属于这些红土地,远比它们属于她更加真实。
上述的译文是按照原文的句法结构把far more than... 译成“远比它们属于她更加真实”,语言表达较生硬,意思不明确,让读者难理解。因此用归化法将其译成这样,似乎更合适:她不能放弃塔拉,这块红土地是属于她的,而她更是永远属于这块红土地。
(3)As I remained in the Third Fourth three times as long as anyone else, I had three times as much of it. I learned it thoroughly. Thus I got into my bones the essential structure of the ordinary English sentence——which is a noble thing. (W. Churchill:“Harrow”)
译文:因为我在四年级三班待得时间是别人的三倍,所以我所受的这种训练也是别人的三倍。我掌握得很彻底。就这样,普通英语句子的基本结构便深入到我的骨髓里——这可是件了不起的事。
get something into one's bones 意思是“牢固掌握”,如果这样归化翻译就舍弃了原文的形象语言,显不出原文的味道来。译者用异化法将其译为“深入到我的骨髓里”显得很生动。
(4)High buildings and large mansions are springing up like mushrooms in Beijing.
译文:在北京,高楼大厦犹如雨后春笋般地涌现。
将“like mushrooms ”译为“雨后春笋”符合中国的地貌风情和语言表达习惯。如果异化译法把它译为“犹如蘑菇般”,虽然体现了原文的风格,但是会让中国的读者难以接受。
小结
归化和异化只是翻译的一种策略,一种手段,无论是归化多些还是异化多些,只要我们在翻译的过程中能将二者结合得很好,将其辩证统一的关系充分体现,既再现了原作的风格,又结合了读者的文化及语言习惯,就是成功的翻译。